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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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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在教室理, 溫楠臉上還在發燙。

“你終於來了。”陳歲榆抱著手機眨了眨眼,那眼神像在控訴著什麽。

溫楠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這才發現都快要上課了。

臉不可抑制地燒了起來, 她把早餐打開推到陳歲榆面前,“他請你的。”

那個他不言而喻。

陳歲榆吃人手軟, 輕哼了聲兒,“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沒一會兒,老師就拿著書和杯子進來了。

這個老師習慣性在上課之前點名喊到, 因此一進來就拿著花名冊念上面的名字。

溫楠記著古芩芩請假的事兒,在微信上找輔導員說明了情況。

輔導員沒說什麽, 她正準備放下手機,屏幕上方就來了條信息。

看見備註顯示令璟的時候溫楠楞住了,再看到他發的信息,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覆。

就在這時, 她的手肘被人碰了一下,陳歲榆示意她快喊到。

臺上, 頭發花白的老教授正提著氣準備喊第二聲, 就聽見臺下的女學生清脆地喊了一聲“到”。

等老教授喊下一個名字時,陳歲榆才問她, “你剛剛發什麽呆,連老教授喊你都沒聽見。”

她邊說邊側著身子看溫楠舉在手裏的手機,自然而然也看見了那一句話。

【你跟周清彥在一起了?】

“咦, 這你高中同學?”陳歲榆看向她。

溫楠還在驚訝於令璟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當中, 沒有一時回答她。

陳歲榆又接著問了句, “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看這語氣最少也是對你有好感。”

她也就是隨口一猜,沒想到溫楠表情還真有點尷尬, “現在知道我這雙眼毒了吧,這頭像一看就是個男的,再加上這小語氣,妥妥冒著酸氣。”

“……”

溫楠想起那天晚上的令璟,男生在聽到她那句“但我有喜歡的人了”時,眼底燃起的光猝然熄滅,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還帶著一抹悵然的落寞。

在她想不到該怎麽回覆的間隙,令璟又發來了一句。

【原來你喜歡的人是他】

陳歲榆也看見了,“看吧看吧,這句話可能那些偶像劇裏愛而不得的男二標配版臺詞”。

“……”

一直到下課,溫楠都不知道該怎麽回覆那兩條信息。

老教授喜歡時不時叫同學起來回答問題,一節課下來,她也找不到機會再去回覆。

上完一節大課,課間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她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信息。

十點零五分,令璟還給她發了一條。

溫楠點開來看。

【很高興你能如願以償,再見】

有些事要用一輩子去釋懷。

顯然,某些事在某一瞬間也可以。

溫楠沒有再糾結要不要回覆。

因為這是一場只屬於一個叫令璟的男生長達三年零六十九天的暗戀告別儀式。

上午滿課,下了第三節課,溫楠拿著水杯去外面接接水,回到教室,還沒坐下來,陳歲榆拿著手機給她看。

上面是一條朋友圈。

周清彥不久前發的。

看時間應該是他回學校後。

配圖是一張模糊的女生背影,穿著奶黃色毛線外套,個子嬌小玲瓏,高高的馬尾隨著風微微揚起。

下面配文:我女朋友。

溫楠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背影應該是他送她到樓下那時候抓拍的。

一開始她還不知道令璟是怎麽知道她和周清彥在一起了的,看完朋友圈才明白過來。

明白過來後,耳根子微微沁紅。

他這是在宣示主權嗎?

“原來校草也會秀恩愛啊!咱們這周大校草怎麽談起戀愛來像個毛頭小子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和你在一起了。”陳歲榆一邊打趣溫楠一邊還順手點了個讚。

溫楠抿著唇笑得甜甜的,臉也紅撲撲的,好似一個大福娃娃。

陳歲榆又忍不住想捏她臉了,忍住了,“楠楠,你知道你現在像個什麽嗎?”

“……?”

“思春的少婦聽過吧,那你現在頂多也是個思春的少女了,嘖嘖嘖,這小表情,我都不敢認。”

“……”

講臺上的老師往這這邊看了好幾眼,後面的課兩個人就不敢再說什麽。

上完最後一節課,陳歲榆想去吃三飯四樓的烤魚,溫楠陪著她一塊兒去。

路上周清彥發信息問她下課了沒有。

溫楠:【正準備去】

周清彥:【想吃什麽,我去找你?】

旁邊陳歲榆幽幽來了一句,“我先叫的你。”

溫楠挽住她的胳膊,笑得柔婉,“放心啦,我才不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

陳歲榆拿手指輕懟了下她白得發光的額頭,“那今天早上是誰來得那麽遲?”

原本溫楠都快忘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了,被她這麽一說,周清彥附耳過來說的那句話又變得清晰起來。

臉又開始隱隱發熱,陳歲榆見她的臉白中透紅,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掐溫楠的臉蛋。

觸感還是那麽好。

久等不到她回覆,周清彥又發了個問號過來。

溫楠一邊躲著陳歲榆的爪子,一邊打字回他。

溫楠:【歲歲說想吃烤魚,要我跟她一起去】

周清彥:【行,想不想喝奶茶?】

溫楠:【不用,想喝我們自己點】

之後陳歲榆就拉著她說話,溫楠沒有再看手機。

點餐的過程中陳歲榆問了溫楠意見,兩個人點了個辣鍋。

這個點兒來吃飯的學生很多,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菜才上齊。

鍋子咕嚕咕嚕冒著熱氣,辣椒的香味和魚的鮮味混雜在一起很容易讓人食指大動。

這家是她們第一次來,以為跟平時吃的辣度差不多。

沒想到陳歲榆剛吃了一口,就皺起了臉,“怎麽這麽辣?”

溫楠把旁邊的水杯移過去給她,陳歲榆端起來就喝了一大口,臉不知道是被嗆的還是被辣的,紅彤彤的一片。

“真的好辣,楠楠你嘗嘗!”

她夾了塊兒魚肉放進溫楠面前的瓷碟裏。

溫楠吃完後也覺得這裏的辣度好像跟她們之前吃的不一樣,“是挺辣的。”

“不行了,白開水喝得我更辣了,我下去一樓買杯奶茶,你想喝什麽微信跟我說。”

陳歲榆用手扇著風起身快速下樓準備去買奶茶。

溫楠剛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把她叫住了。

“不用,已經有人買了。”

陳歲榆轉身又折回來,坐位置上問她,“周清彥?”

溫楠直接把聊天記錄給她看。

十分鐘之前,周清彥發來了兩條信息。

【你們去的是三飯三樓那一家吧,那家上次把王宇辣得哭爹喊娘】

一分鐘後又發來了一條,。

【給你們買了一樓的奶茶,等會兒會送上去。】

“早知道他要給我們點奶吃,我就敲他個大的了。”陳歲榆靠回椅子上,一臉遺憾。

溫楠:“……”

果然,沒多久,樓梯口就上來了個外賣員小哥。

陳歲榆正被辣得兩眼淚汪汪,一看見外賣小哥手上的奶茶,眼神一亮,都不用人家報名字就直接開口,“這兒,這兒~”

“你的奶茶,請慢用。”外賣小哥把奶茶放她們桌子上。

“謝謝謝謝。”

陳歲榆迫不及待地拔出吸管插/進奶茶猛喝一大口,感慨道,“我終於活過來了。”

溫楠也喝了一口自己的奶茶,淡淡的梅子味在口腔中化開,沁人心脾。

他還記得她愛喝這個。

吃完了飯,陳歲榆去旁邊那家粥店打包一份玉米栗子粥,溫楠坐在位置上等她。

倏地,對面落下了一道陰影。

“好巧,你也在這裏吃飯?”

溫楠一驚,從手機上擡起頭。

阮晟視線裏的女孩子有一雙很好看的杏眼,看人的時候裏面像是氤氳著一湖春水,睜大了的時候又很像他家裏養的那只小貓咪。

這無疑讓他的興趣更大了些。

“我去圖書館怎麽都沒看見你了?”見她不說話,阮晟主動挑起話題。

溫楠沒想到會再這裏遇到那個奇怪的男生。

自從上次他給她發信息,她沒有回他之後,兩個人就再沒什麽交集。

這次在飯堂遇見,他又上前來搭話,溫楠不好意思不回他,只好禮貌的笑了笑,並沒有說她換了個位置學習。

“你明天晚上有空嗎?我們學院有個講座,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到時候一起去怎麽樣?”

溫楠正準備拒絕,陳歲榆提著粥回來了。

看見占她位置的男生,又看一臉無奈的溫楠,秀眉一挑,“你誰呀,怎麽坐我位置呢?”

“抱歉抱歉,你請坐。”阮晟本來是盯著溫楠等她回答的,陳歲榆這麽一說他就不好意思賴在這兒了,施施然站起來。

陳歲榆也不管他什麽表情,直接就坐了下去,使眼色問溫楠這男的是什麽人。

溫楠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所以沒開口。

“那我晚上去你宿舍樓下等你?”阮晟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不等溫楠開口,陳歲榆就先出聲了,“不好意思啊,楠楠今晚要跟我去看個音樂節,你這……下次吧哈。”

等阮晟走後,陳歲榆就問道,“他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奇奇怪怪的男生吧。”

溫楠點了點頭,把剛才男生說的邀約說了。

“這已經不是奇怪不奇怪的問題了,你跟他都沒說上幾句話就來邀請你,我真是大開眼界了,居然還有這麽自我的人。”陳歲榆一臉無語,“而且你剛剛不是還沒答應他嘛,但我聽他那句話的意思就好像你已經同意跟他去聽講座了,好神經啊這人。”

“你以後躲遠點,別理這人,剛剛我一說完那話,他臉就黑了,下一秒又立馬變臉,這種人本性就很陰郁,千萬別理他。”

溫楠知道她是為自己好,笑了笑,點頭說,“好”。

兩個人回到宿舍,古芩芩已經起床了,穿著睡衣在塗指甲油,看見她們回來,像個餓狼一樣撲了過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真是太想你們了”。

陳歲榆:“我看你是太想我手上的飯了吧。”

古芩芩:“知我者,歲歲也!”

溫楠見她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樣頹靡,還跟陳歲榆有說有笑的,也加入了兩個人的聊天中。

溫楠:“你喜歡的蝦仁口味的,還叫老板少放了點鹽。”

古芩芩隔空拋了個飛吻過來,興沖沖地打開盒子就喝起了粥。

陳歲榆想起來什麽,看著她,“晚上那個音樂節你去不去?”

古芩芩咽下去一口粥,“什麽音樂節,我怎麽什麽都沒聽說。”

溫楠也看著陳歲榆,她剛剛以為那只是搪塞阮晟的借口,沒想到真的有音樂節。

“就在北徽啊,公眾號都發了,我聽說學校還邀請了很多知名網紅過來唱歌,跳街舞的也有,最最重要的是,我最喜歡的那個博主也會過來!!!他真的是照著我的審美長的,超帥!而且還是唱我最愛的那首《左邊的你》,我一定要去現場!”

溫楠和古芩芩都沒關註公眾號的消息,自然也都沒看到。

陳歲榆:“我不管,你倆今天晚上一定要陪我去,不然這姐妹也別做了。”

溫楠、古芩芩:“……”

“我倆都還什麽都沒說你呢你就斷交上了,那我倆要是真不去的話那你不得今晚就搬出去?”古芩芩慢悠悠地喝著粥道。

陳歲榆:“嘿嘿,你們舍得讓我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去睡走廊嘛?”

古芩芩嬌俏地白了她一眼。

三個人就說定了晚上的行程——去北徽看音樂會。

下午的時候,溫楠先去了趟圖書館,她目前在備考一個證書,不是很難,但她習慣做任何事情都要去認真對待。

學到快五點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幾下。

溫楠打開來看,信息是顧枝意發過來的,她說她爸爸今天來接她回家住一段時間。因為時間太趕所以沒來得及跟她說一聲,現在已經快到機場了。

溫楠:【沒事,咱們下次再見。】

意意不是噫噫:【好嘟好嘟!祝你和周清彥和和美美恩恩愛愛。】

“……”

說曹操曹操到。

顧枝意信息剛發過來的時候,周清彥也剛好給溫楠發了一條信息。

周清彥:【晚上有沒有什麽安排?】

溫楠:【歲歲說你們那邊晚上有一場音樂節,我們到時候去看。】

周清彥:【剛好,那我就不用邀請你了】

溫楠:【邀請我去看音樂節?】

周清彥:【你說是那就是】

“……”

怎麽有一種又寵又很奇怪的感覺。

這時候溫楠並沒有多想,只是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離開了圖書館。

晚上的音樂節對於陳歲榆來說很值得她隆重打扮一場,古芩芩沒事幹也在那化妝,溫楠回到宿舍看見這兩人在討論用哪個眼睫毛更好。

“楠楠你回來了?快畫個妝,等會兒咱們就出門。”古芩芩抽空回頭囑咐了她一句,臉上是半邊精致的桃花妝。

溫楠見她們這麽精心地去打扮,想了想也去畫了個淡妝。

她底子好,稍微化一化就會很好看。所以用時不長。

等她化好後發現陳歲榆她們還沒好,便坐在那兒看著她們化。

她們到北徽的時候快七點了。音樂節是六點半左右就開場。

地點就在操場,還沒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遠遠地就已經聽到了。

還有人群的尖叫聲,場子被熱得很嗨。

一眼望去,操場上全是人頭,五顏六色的熒光棒像膨脹的花海,讓人眼花繚亂。

“怎麽這麽多人,早知道就來早點了。”陳歲榆現在一萬個後悔化妝化那麽久。

古芩芩四處看了一下,也沒有找到能夠落腳的位置,“算了,看不清楚就看不清楚吧,反正也沒什麽好看的。”

“那不行,我還得跟我偶像面基呢。”陳歲榆立馬反駁。

就在她們愁眉不展時,溫楠的手機響了。

有電話進來。

她看了一眼,走開去接。周圍太吵聽不太清楚。

陳歲榆精心化的妝連臺上的帥哥都看不清楚,踮起腳試著看了好幾次連個人影兒都沒看不見,古芩芩剛想勸她回去,溫楠接完電話回來了,臉上笑微微的,“我們有位置了。”

兩個人都一臉震驚地看著她,陳歲榆反應過來後直接抱著她的腰開心地轉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你就是我的福星啊楠楠!”

古芩芩沒有她那麽激動,“怎麽突然就有位置了?”

溫楠:“我也不清楚,周……”她覺得在其他人面前直呼周清彥有點怪怪的,話到嘴邊就轉了個彎,“”他跟我說的。

古芩芩一臉暧昧地看著她,陳歲榆像打了雞血一樣滿血覆活,拉著她們直沖周清彥給三人留的位置。

沒想到剛好在前排的正中間,視覺效果絕佳。

陳歲榆剛坐下,一轉頭,眼睛瞬間瞪大了好幾倍。

因為她認出來坐她旁邊的那個男生是她這次隆重打扮要“面基”的那位男博主。

陳歲榆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那位男博主原本是在看舞臺上的表演,註意到旁邊的視線才轉過來。

淺藍短發,銀色耳釘,鼻骨又挺又直,年輕英俊的臉上掛著一抹魅人的笑容,直接閃瞎陳歲榆的眼。

不得不說,這張臉簡直長在了陳歲榆的審美上。

但男人只是對陳歲榆微微點了點頭就轉回去了,從始至終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古芩芩偷偷小聲說了句“高冷男”。

明明四周那麽嘈雜,但不知道是不是古芩芩的錯覺,那男人好像看了她一眼。

溫楠並不知道自己周圍發生的那些事,她還在回想剛剛周清彥跟她說的那句話。

他說:“等會兒你仔細聽。”

聽什麽呢?

她不知道,只能乖乖地坐在位置上。

熱身的節目已經上完,現在臺上表演的是一場萊雅琴獨奏《蘭亭序》。

女生纖長的手指在琴弦上靈活的翻飛,旋律悠揚婉轉,再配上那一襲青衣,仿佛一副極具視覺享受的春色滿園仕女圖。

五分鐘後女生鞠躬下場,主持人上臺致謝並宣告下一個表演者以及表演的節目。

當聽到周清彥三個字時,溫楠錯愕得瞪大了眼。

觀眾席上爆發出了一陣低低的驚訝聲兒。

“我沒有聽錯吧,周清彥?是南塢那邊的校草嗎?”

“不會是同名同姓吧,不是說周清彥不愛唱歌嘛?”

“噓,別說話了,等人出來不就知道了。”

很快。

黑色毛絨幕布緩緩升起,露出男生筆直頎長的身影,白色的閃關燈聚攏在他的身上,恍若神祇降臨。

觀眾席上瞬間躁動起來,驚嘆聲傳進溫楠耳邊,讓她迷茫的神智突然清醒了過來。

“楠楠,這是怎麽回事?”古芩芩湊過來問她。

溫楠自己都還處於一無所知的狀態,所以只是搖了搖頭。

“我以為他跟你說了……。”

她剛說完,好聽還帶著磁性的男聲就透過話筒傳了過來。

這是她們第一次聽周清彥唱歌,音色清朗昂揚,低音調時又透著一股成熟男人才有的那種喑啞沙磁。

他唱了一首《告白氣球》

“塞納河畔,左邊的咖啡”

“我手一杯,品嘗你的美”

“留下唇印的嘴……”

後面溫楠沒仔細聽。

她只知道,他每唱一句,都望向觀眾席的她。

那雙略微上挑的狹長眼眸裏只有她。

心跳聲仿佛要震破鼓膜。

一直唱到最後那一句,周清彥才停下來,他微微喘著氣,清俊的眉眼微微勾著唇,灼熱的視線仍然緊鎖著溫楠。

然後,她聽到他謝幕時低沈地說了一句。

“這首歌僅獻於我的女朋友——溫楠。”

這是一首他專門為她而唱的歌。

也是他對她熱烈的一場告白。

場上的歡呼聲起哄聲瞬間揚起,全場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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